缅茄之猫

We shall dive down through black abysses... and in that lair of the Deep Ones we shall dwell amidst wonder and glory forever.

[G1]擎天柱的二重身

[G1]擎天柱的二重身

 

by 缅茄之猫

 

 

 

 

 

*猎奇向预警

 

 

 

某一天,两位一模一样的擎天柱出现在了方舟号之中。

 

最初意识到这件事的是擎天柱——两位擎天柱——本人。他们从自己的充电床上上线、系统内部自检、内部时钟校对、探查周围环境,然后感到那张他们睡了许多个恒星周期的充电床不同寻常地十分拥挤。他们向左/右扭头看去,看见了另一个和自己外形完全相同的擎天柱。

 

两位擎天柱都清晰地记得,不久前威震天利用复制机械制作了一个擎天柱外形的傀儡,并妄图通过它掌握并颠覆汽车人的内部秩序。于是他们在几纳秒内拔出了自己惯用的枪支并瞄准了对方。两人都坚定地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擎天柱,并试图在对峙中通过言语细节和细微动作抓住对方的破绽。但半个大周期过去,两人不仅没能击破对方的伪装,还在逐渐深入的对话中深刻地感到对方的真实性。

 

“虽然霸天虎从不耍两次同样的阴谋诡计,但或许这次是他们的什么新型作战方针。也有可能是我们的科学家在无芯间造成了什么复杂的意外。”两位擎天柱想着,“即使真正的擎天柱只能也必定是我一人,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与我十分相似。要不是我们正处于战争之中,我们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样想着,两人对视的目光中除了警惕,也增加了一抹深思乃至探寻的神色。当然,对其他任何不是擎天柱的汽车人来说,他们能看到的不过是两位擎天柱持枪对立,而其中一位必定是冒充者和汽车人的死敌。因为内部线路呼叫没有回应,而第一个冲进领袖的房间的铁皮想必是这样想的。他大吼一声,手臂齐齐卡卡库地变形,就要照着擎天柱(哪位擎天柱?没准是两位擎天柱?)胸口干上一炮。紧随其后的救护车同样神色惊诧,但总算足够理智地在铁皮给两位擎天柱增添更多的相同之处之前拉住了这位忠诚却冲动的老兵。

 

五个周期之后,汽车人的高层和两位擎天柱(“一个!真正的领袖只有一个!另一个一定是后挡板漏风的霸天猫的什么下三滥伎俩!”)总算能坐在会议室里,稍微冷静而周全地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两位擎天柱试图同时开口解释情况,又很有默契地同时住嘴。最后在房间里尴尬的冷场和互相对望之后,其中一位提出了轮流解释的建议。擎天柱们告诉在座的汽车人,他们直到前一个太阳周期上床充电,都拥有完全相同的记忆。两人的机体也至少从外观上来看毫无区分。至于领袖模块,则是不幸因为保养需求而在充电前被从“真正的”擎天柱胸口中取出,而现在的它也回馈给两位的领袖完全相同的反应。

 

这无疑是给现场的汽车人高层们出了个难题。从一方面来说,这种微妙的状况出现在战事不算紧张时,实在是万幸。从另一方面来说,不论造成此种局面的是霸天虎的阴谋还是千斤顶的手滑(救护车表示就他最近对千斤顶的监视和治疗情况来看,千斤顶应该没法用生物伪装外装甲和重力置换照明设备大变活人,更何况他们从未处于能源充裕状态),基地里出现两位领袖,不论他们是针锋相对还是和平共处,对指挥链、战场指挥和军芯都绝无好处。

 

因此,汽车人的几位高层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迅速分辨出哪位擎天柱是带领汽车人征战多年的英雄领袖,哪位是东拼西凑的中出叛徒假冒伪劣品。爵士开玩笑地说,要是关于火种的都市传说为真,他们这时就可以开领袖的胸来一视定真伪了1。面对一房间人的无奈瞪视,他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表示只是想调节一下这里紧张僵硬的气氛。警车在这时举手发言,表示他从进房间起就在监视房间内的电磁信号上行下载,证明并未有外来信号控制或影响房间内任何人的言行。这一点让房间里的人稍微宽芯。一位擎天柱向警车投去赞许的目光,称赞他是一位思维缜密的优秀战士。另一位擎天柱就坐在警车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感谢他作为副官和密友给予自己多年的宝贵支持。

 

这样的领袖气概X2让在座的汽车人们纷纷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两位擎天柱的言行都自然真挚而充满“擎天柱”的意味。但正是这样的两个同样纯正的擎天柱,让视自身独立为立足之本的塞伯坦人们感到一阵战栗。警车回忆起他当年的经历。他和另一个来自卡隆的塞伯坦人不幸同名,不得不通过一系列测试和构造解析来争夺他们原本名字的使用权。失格者顶着一张被拆分得即使修复也看不出原型的面甲方便地采用了新名称,而侥幸者也只能眼神复杂却无计可施地注视着星球的中央主脑更改那个和自己至少有过一名之缘的塞伯坦人的注册信息。救护车则从数据库中调出了他接手过的几位病人的资料。他们的数据库映射混乱,一言一行都反映着绝非他们自身的塞伯坦人的特征。迷你金刚试图像重型机那样变形并把身边的人往自己机体里塞,差点直接在当场被撑个粉碎;陆地型爬到医学院的最高建筑跳下去,变完形后没能像记忆中那样飞起来,而是砸断所有的传导轮轴。其他人也一定是经历过或目睹过同名者造成的微妙事件,因为他们在短暂地面面相觑之后,纷纷认定分辨出“真实”的擎天柱为现在的第一要务。

 

铁皮第一个自告奋勇地要和两位擎天柱分别进行贴身战斗,以测试哪位擎天柱“偷摸了领袖精湛的战斗技巧后会在我手下露出马脚”。他和一位擎天柱在基地外展开战斗,为防止另一位偷师而拒绝了所有人的观战。半个大周期后他有些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虽然狼狈但却对身后面带愧疚的擎天柱赞不绝口,称颂他的战斗技巧和骑士风度(“本来我被他按到悬崖边上了,最后却是他一咕噜滚了下去。一定是他为了保护我而做出了这样的牺牲!”)。铁皮一副已有定论的样子,救护车不得不劝他为了对照和另一位仍自觉独留在会议室(因而省了汽车人们委婉地向他提出禁足的要求)的擎天柱同样进行战斗。

 

这次铁皮的面色就要严峻得多了,还带着一丝清晰的迷茫。他抱怨着两位擎天柱的技巧和套路都无可挑剔,让他这个多年的副官,擎天柱在战场上永远的后背都根本无法辨别。让铁皮尤其愤怒的是,这位擎天柱也成功地按着他的胸甲把他压倒在那处矮崖边上,然后毫无悬念(?)地自己重心一耸摔了下去。“他刚才真的一直待在被隔断通讯的会议室里?”老兵嘟嘟囔囔地向他的伙伴们求证,在收到肯定的答复后气鼓鼓地抓下被双份的领袖握力捏得变形的胸甲,扔下一句“我只是个士兵,我可没办法了”而愤然离去。

 

两位擎天柱都遗憾地目视铁皮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一位对他们给铁皮和众人带来的麻烦由衷地致歉,另一位毫无滞蒂地接上话头,建议汽车人们先去进行能量补给和日常执勤、巡逻等任务。于是汽车人们只得尴尬地先散开,并不得不继续将两位擎天柱的活动范围限定在他自己的舱室和会议室。

 

没过多久,爵士以为两位擎天柱送能量为名欢快地溜进了领袖们的舱室。他没花几句话,就把一位领袖支开到了会议室,好对另一位领袖进行以缅怀过去展望未来畅快相谈感悟人生为名的秘密审问。四个大周期后,破坏者保持着他一贯的欢快姿态从舱室里走出来。他和这里的擎天柱聊了领袖的早年经历、理想和抱负,接受领袖模块前后的芯态变化和对这场战争未来的展望。他也和这里的擎天柱聊了领袖极其少见的尴尬时刻、与悬崖不得不说的亲密联系和肢体接触倾向,每次变形时对神出鬼没的货车箱的控制技巧和他挂在嘴边的最佳台词(“这一定是威震天的诡计!”)。

 

爵士对舱室里的擎天柱经历的真实性有着充分的信芯,而这样的信芯在他和会议室的擎天柱聊过后变成了苦逼。“他们两个完全一样啦!”他一出会议室就抱怨着扑进警车的怀里。“亲爱的警车,我不会怀疑你的屏蔽技巧和监听能力,但这两位领袖的表现真的让我无法分辨他们的真伪——如果这种真伪甚至存在的话。他们对过去事件的记忆和对假定情况的分析同样精准;他们有同样的肢体语言和非表层进程能控制的小动作;他们有同样的习惯性用语和行为;他们甚至对我和你的关系表示了同样的默许和暗地里的祝福!”在爵士看不到的地方,总是严肃的警车面甲上一闪而过羞涩的神情。“小警车小车车,我是服了这两位领袖了。他们谁领导我,我都能服从跟随。后面的事情就要靠你了。”

 

警车对爵士将他们的私事用进审问中的行为进行了批评,并第许多次表示对小警车小车车亲爱的警车等羞耻称谓的反对,然后接下了爵士忽闪着护目镜提出的请求。在警车走进舱室前,爵士看到他的神色一瞬间变得严峻而阴郁,仿佛蕴含着什么对擎天柱暴风雨般的愤怒和难以言喻的对话诉求。但那样的表情只是一瞬,然后警车回头对爵士露出一个具有警车特色的,虽然严肃但爵士能看出那是一个对他的微笑的柔软表情。爵士便认定是自己看错了。他对警车抛出一个飞吻,就跑进会议室帮自己的伴侣看着擎天柱二号去了。

 

警车和擎天柱的对话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期间警车内线爵士让他帮忙去拿模拟战斗系统接入头盔。爵士一开始还有些困惑,毕竟铁皮已经测试了擎天柱们的战斗技巧。但他又想起接入头盔也能被用来连通多位塞伯坦人处理器内的虚拟空间,被用来建构模拟场景,因而可被用来测验对象在不同刺激下的反应。爵士一边在芯里赞叹着警车的机智,一边把设备送进了房间。

 

爵士并不了解他们具体谈论的内容,但作为多年的朋友和爱人,他仿佛能感受到警车内芯情感的复杂变化。警车必定是爱戴着擎天柱的。而这样的爱戴后面却又跟着探询、鄙视、暴怒甚至反对,仿佛警车曾经和擎天柱就什么事情有过不可调和的分歧,或是在未来将因为立场和职责几乎将彼此视为死敌。他甚至接收到了从擎天柱的舱室方向传来的隐约的怒吼声,不禁感叹不愧是他可以同时跟踪计算500个目标轨迹的战友,居然塑造出了如此逼真而极富难度的考验场景。然后爵士接收到擎天柱的舱门解锁又被重新关上的声音。他跟随着警车一如既往地沉稳而不为任何事情所动的脚步声一路来到会议室门口,看着警车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他面前。

 

爵士能理解警车在检验过擎天柱后并不会像他或铁皮那样,有许多的感想和惊叹要发表。但警车面上惯常的严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的面无表情和隐隐的胜券在握,却是让爵士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警车看出了他的瑟缩,走上前来对他露出只有爵士能看到的微小笑容。“我只是因为这前所未有的挑战而全神贯注而已。毕竟我和你一样,为了测试两位领袖的真伪,需要对他提起他和我之间隐藏的全部。等这边的结束,我们就知道结果了。”他拍拍爵士的肩,在后者也微笑着蹭蹭他的手背时没有退开,然后坚定地走进了会议室。

 

警车面甲上的最后一丝不确定随着他走出会议室而完全消退。这一点让爵士释然并在芯里偷笑:警车终于也见识到了两位擎天柱令人惊异的一致性。汽车人高层再度召开会议。铁皮、爵士,警车分别汇报了他们的结论,救护车也出示了两位擎天柱完全一致的内部结构扫描和金属组织采样化验结果。会议室内再度陷入一瞬间的寂静,只有两位擎天柱平静而温柔,内敛却自信地微笑着面对人群。爵士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玩笑在某种意义上成真了:不管是从物理结构、记忆储备还是分析预测的能力来说,面前的两位塞伯坦人都和彼此毫无二致(除了他们几个对两人进行分别检验时,操作细节和时间戳不同)。从他们几个的视角看去,两位塞伯坦人都曾经是、也将会是汽车人最伟大的领导者。

 

两位都是真正的擎天柱。

 

那么警车曾经的担忧必然会在将来应验:指挥链的最高终端将由谁接收、发布命令?以后的战场指挥将由谁来进行?霸天虎是否会获得有两位擎天柱的情报并对其中一人下手?独一无二光辉不朽的领袖精神将在谁身上真正体现,由谁来真正继承?

 

警车空洞却坚定的目光从一位擎天柱面上扫到另一位擎天柱面上。他看向救护车,后者的光学镜稍微放大,似乎不可置信地看向两位领袖。擎天柱们只是温和却肯定地微笑,点头。然后铁皮恍然大悟的目光也加入了进来。五双光学镜对上了爵士的光学镜。他的大脑模块中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发现自己也断不会再做出别的决定。

 

塞伯坦人会发展出无比先进的科技和智慧,并跻身宇宙高级生命体的行列,自然是有其作为硅基生命体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不会衰老不会死亡,只需在必要的时候取下老旧无用的零件,换上功能升级的崭新部件。流水线上每分每秒都有新的塞伯坦人下线;城市和荒野里每时每刻都有对现在的生活失去兴趣的塞伯坦人,故意或无意间向中央处理器发送长期下线的命令,准备在未来的哪一天重新上线,或干脆进入未知的漫长休眠。诚然,擎天柱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塞伯坦领袖。但他的经历和数据一旦能被获取,也绝非不可复制。擎天柱一个又一个的伟岸形象和光辉事迹更是会在一个又一个存储设备,一批又一批处理器中流传下去,永远不会消亡或失轶。那么现在唯一成问题的,就是要在塞伯坦人漫长的历史中短暂的战争期间,保证领袖处理器中储存的珍贵情报不会落入任何可能造成威胁的人手中。

 

要选出一位擎天柱并不难。两位擎天柱可都是领袖,随时准备为最崇高的目标做出终极的牺牲。事实上,两人还为到底谁将被肢解而有了短暂的——当然只是一两句话的——争论。但领袖毕竟是领袖,更何况两位擎天柱有着同样优秀而充满利他精神的中央处理器。他们很快决定了被肢解者——以其他几位汽车人不太能理解的沟通方式。两位领袖最后一次握手,祝福“擎天柱”这个身份和汽车人的未来,然后其中一位跟着救护车走进了医疗翼。

 

救护车照例在手术时拒绝闲杂人等的环绕。他只是在手术刀切进擎天柱敞开的车窗下精密的接缝时轻声说了一句:“一直以来,我都肩负着把你们这些家伙从破铜烂铁拼起来的使命。要把一个塞伯坦人拆成最便于储存的零件状态,这还是第一次。”

 

救护车的专业技能和精湛手法毋庸置疑。很快,他就抱着一大箱做好防尘防锈处理,被妥善保管的擎天柱零件和必要数据的备份走出了手术室。擎天柱看了看那箱破碎的自己,对救护车的优秀工作成果进行了高度赞扬,又感谢了汽车人高层们在帮助自己解决这个充满挑战的问题时做出的卓越贡献,最后以“让我们携手共创未来,愿汽车人万众一心。”的话语结束了短暂的讲话。汽车人们纷纷表示了感激,并祝贺擎天柱回到最佳工作状态。然后他们转身各自散去,分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继续执行他们在这个太阳周期内被分派的例行任务。

 

方舟号内又是和平完美的一天。

 

 

 

End

 

 

 

  1. 最初引入火种设定的是1996 – 2000年的Beast Wars/Beast Machines系列。1984年的初代G1动画中显然并无火种设定。

 

 

 

 

番外:

 

在出公务的通天晓成功捕获逃犯并解除无线电静默后,爵士在和他的联络中委婉地描述了事件,并询问通天晓的个人观点:

 

爵士:“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就作这么一个假设:如果把一个塞伯坦人身上的零件都拆到最小单元或基本状态,如电线,处理器单元等,然后又把这些零件重新拼合,那那个塞伯坦人还是之前同样的塞伯坦人吗?”

 

通天晓(严肃):“根据塞伯坦公民法附则第一章024条,本星球及卫星范围内三令五申禁止报废机动装备改装上路。”

 

爵士:“……???”

 

 

 

 

Moral of the story: 科教兴国【。(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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