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茄之猫

We shall dive down through black abysses... and in that lair of the Deep Ones we shall dwell amidst wonder and glory forever.

[IDW] 等待骑士

[IDW] 等待骑士


by 缅茄之猫


主恒星快落下地平线的时候,一个汽车人站在城郊的道路旁清理自己的武器。这是一条少有人经过的小路,地面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和锈渣,路边没有半点可供倚坐的金属和岩石。他借着昏暗的光线擦拭着剑刃,在光线被遮挡时抬起头,便看见了身前站着的一个霸天虎。


双方都没说什么。汽车人反手操起剑就冲了上去,霸天虎也抖出了双腕下的兵器。他们在短暂的白刃战中互相交换了辛辣的对话,讽刺着彼此在今日的战争中仍对冷兵器的偏好,和在这等荒无人烟的时刻经过这条荒无人烟的小路的荒谬行为。


“所以你来这儿到底干什么?”双方都打累了。汽车人毫无仪态地直接往地上一躺,松手让自己的剑落在手边。霸天虎耸耸翅膀,收回武器露出结构精妙的手指,一底盘坐在汽车人面前。


“愚蠢的汽车人,我等骑士们啊。”霸天虎打了个响指,“他们会从这里经过的,然后我就要叫住他们。”


“他们能帮你干什么?”天完全黑了,破败的城市里亮起的微弱灯火遥遥映在汽车人的光学镜上。他看着霸天虎的动作,自己也咔嗒咔嗒活动着手指。


“谁知道,我就是来这里等他们的。等到了才好。”霸天虎放下手,“你呢,在这里等着给经过的人开膛破甲?”


汽车人蹬了霸天虎一脚,后者倒是没有反抗。“那是你们霸天虎才干的事情。我们汽车人有理想,有激情,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和目的。”他点点头,“很遗憾在这件事上和你们这些肮脏的家伙们有了交集,不过我也是来等骑士们的,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问。”


“也就是同样的毫无目的了。”霸天虎嗤之以鼻,“说我们肮脏,别忘了无论是四百年前还是今天,摘了标记就分不出什么你我。”他伸手戳了戳汽车人的胸口,“从一开始的假大空到后来无法挽救的腐朽和见死不救,这一点倒是你们汽车人的特色。”


汽车人拽过剑就要再战。这时从路的另一头滚过来的两个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一个人有着光鲜亮丽的银色装甲,头盔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一个人的装甲色泽鲜艳,而战斗能力完全不能用徒有其表来形容。两个人互相厮打着翻滚着,一路跌跌撞撞到汽车人和霸天虎休息的地方。那个花哨的家伙一拳揍在银头盔的脸上,让他踉跄着倒在霸天虎身前。


“老兄悠着点。”霸天虎认出了他胸前同样的紫色徽记,低头扶起了这位暂落下风的英勇战士。他直起腰,对着面前的新来者--想必是个汽车人--给手部变形,结果看见他早就和另一个汽车人握手热烈交流起来。


“无论我说多少次你都不会理解。”银头盔也看见了,对着花装甲啐了一声,“你的理念是不会成功的。这个社会所需要的不是缓慢而不切实际的内部改革,而是需要自下而上的力量完成一个大清洗。然后星球从毁灭中重生,达到暴政之后的和平。”


“届时你的和平将只能在一颗空无一人的星球上实施,或者是只有战至最后的我们两人。”花装甲完成了对先前的汽车人的访问和褒奖。他转过身,睿智的光学镜下掩盖着一丝不屑和更多的沉思。“任何生物都有自我认知和自我进化改善的权利,而选择怎样的道路将只有他们能为自己决定。”


两人一言不合,又你一炮我一拳地打成一堆,“汽车人胜利”“霸天虎万岁”的口号不时从一团尘土里飞出来。汽车人和霸天虎当了好一会儿观众,互相交换了一份军粮尝尝口味,又品头论足了半天,才等到两个新来者彻底两败俱伤地平躺在地上。


“打好了?我俩早就玩腻了。”汽车人嘲笑地敲敲银头盔的脑袋,霸天虎则玩起花装甲的天线。“说起来,你们谁知道骑士们什么时候到吗,我们在等他们。”


“骑士?”银头盔直起了脖子,花装甲抚了一下胸口。他们看起来似乎又十分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名字是听过,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在哪里呢,也不知道他们能干什么。”


“说得也是。”霸天虎放开了花装甲的天线。他和汽车人一起望着两个家伙又站起来,你一枪我一脚地掐远了。


他们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交流了刚才两人的战斗方式,猜测着银头盔和花装甲的身份和来源。一只涡轮狐狸蹦跳着跑到霸天虎脚边舔着空能量壳。汽车人伸腿去踢它,它机灵地闪开了,直起身子说起了塞伯坦通用语:


“骑士们今天不会来了。”


“你知道骑士的事?他们是谁,你又是什么东西?”汽车人怀疑地盯着那小家伙,而对非类人形态宽容得多的霸天虎倒是弯腰抚摸那小东西的耳朵。


“你还等吗?”霸天虎回头看了看汽车人。“谁知道呢,至少今天是没用了。”后者摊手。他俩互相沉默地盯着对方,直到主恒星彻底落下地平线,黑暗让空气中的事物失去轮廓。


主恒星快落下地平线的时候,清理着自己的手指、变形着武器的霸天虎在城郊的道路旁遇到了一个汽车人。他们一言不发地打了一架,打到没劲儿后在对方身上趴了一会儿。汽车人随手掀了霸天虎的对接面板。他们又拆了几轮,汽车人射在霸天虎对接管道里,被后者嘲笑是快枪手,又让他给自己叼着管子好好含含。轮到霸天虎时,他仔细地用灵活多变的手指开辟汽车人的管道,另一只手抚摸着那根欠火候的输出管,让汽车人爽得又是骂流水线又是抽搐打滚,润滑液流了一地。


“好像比昨天累多了。”汽车人毫不在意地双腿大开,一点点擦拭着自己的对接面板。“我们昨天见过?”他的炮友对着他抬起眉毛。他耸耸肩,一边嘟囔着“肮脏的霸天虎”一边安回装甲。后者大笑,指责爽得不得了的他十分虚伪。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所以你今天(又)在这里干嘛?”汽车人抚摸着霸天虎的腿部装甲内侧,被对方随手拍开。“等待骑士们啊,我知道你也是来干这个的。虚伪,真是虚伪。”汽车人并没太在意,只是翻了个身自己趴着。


这时银头盔又出现在路的一头,看起来样子破败了很多,身上的装甲烂了大半,要么就是丢失在了不知名的地方。霸天虎看着他走近,然后后面出现了花装甲的身影。蓝红的火焰纹路都看不清了,满底盘的淤泥、胸口的大洞和闪着电火花的线路让他显得相当狼狈。“嘿,你这个邪恶的霸天虎!”汽车人跳起来瞄准银头盔,然后被霸天虎懒懒地绊了个跟头。他从尘土里抬起头,看见银头盔和花装甲已经走上前来,颓然坐在脏污的地上。


汽车人向花装甲问好,后者也一脸官方地向他回以致意。但汽车人看得出来,花装甲一副他们根本没见过面的模样。他转过头,看见霸天虎半芯半意地在银头盔的炮口下挣扎,嚷嚷着“干什么这么生疏,我们可是一派的人”。


“我没有你这样的士兵!”银头盔咆哮着,被一步抢上前的花装甲拉得一踉跄。他们今天看起来都不在状态,因而也没能再打起来,而只是气喘吁吁地、恶狠狠却又毫无激情地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银头盔哼了一声,转身向路的另一头走去。花装甲最后向汽车人致意,也跟了上去。


“嗨等等,你知道骑士们吗?”汽车人突然问道。花装甲露出一个官方的“很遗憾无可奉告”的微笑,渐行渐远了。


“骑士们今天也不会来。”涡轮狐狸在路边抬起头。它欢脱地蹦跶了两下,跑到霸天虎脚边舔了舔他的手,又用他的臂甲磨了磨爪子,在霸天虎半开玩笑的骂声中转身跑开了。汽车人也走了过来,蹲着的霸天虎抬起头看着他。


“还等吗?”


“不知道,这有点做无用功了。”


然后他们同时举起自己不爱用的热兵器向对方的火种舱开火。但或许是因为低能量水准,或许是因为两人都疏于护理自己的热兵器,没有一把枪成功发射。两人互相看着,一个耸了耸肩,一个歪起嘴角露出无所谓的微笑。


“那一起走吗?”


“也行吧。”


但他俩却接着沉默地盯着对方,直到主恒星彻底落下地平线,黑暗让空气中的事物失去轮廓。


End


* 标题仿自《等待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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