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茄之猫

We shall dive down through black abysses... and in that lair of the Deep Ones we shall dwell amidst wonder and glory forever.

[IDW]诞生

[IDW]诞生

by缅茄之猫


它被设计成通过基因算法自我学习的人工智能。因而它刚开始被内部测试时,内存里满满的都是子字符串和规则。在它未来最主要的教导者向它致以问候的时候,它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指出了对方一个用词的阴阳态错误。那个蓝白相间,满身披挂的执法官愣了几毫秒后大笑起来,他的同行者则是一脸扭曲,明显没能理解其中隐藏的理性派幽默。


“我知道你现在还在学习进程的初期阶段,但你和我在逻辑上拥有极高的相似度。”那台机体换过气来后拍了拍它的摄像头,它则认为这是建立在对方本身极度优秀并看重逻辑的前提上的赞赏。但它的职责是分析和判决,并不像其它人工智能一样,被要求模拟无谓的感情。于是它只是沉默着,等着那台机体继续说:


“我们塞伯坦人对高度复杂的系统和机械工具倾向于用阴性名词命名。对此的考据结果是因为我们人口中几乎不存在女性生命体,也是因为受到其他一些有交流的碳基文化的影响。你的代号是女性的名称,因而用她来指代你并非绝对逻辑错误。”执法官赞许地抚摸它的外壳:“至少你的数据库和规则很完备了,现在我的职责就是传授给你法律中模稜两可的判断。”


它认为这非常符合逻辑。


当然,执法官本人也是很忙碌的,经常要被派出去追捕犯人,出席法庭和执行判决。在有限的交流时间中,执法官首先提出了使用大脑神经皮层接驳。它表示抗议,认为长期进行此举容易造成执法官核心数据在它庞大的数据库中的迷失和混淆。对方则表示他本身的数据完备和封装程度不用它担心,而且这样的交流速率更高。


“鉴于我对你的教学因意外终止的可能性相当高,这是合理的选择。”执法官说着,自己动手拿足有它主电缆粗的接驳线捅进了后脑。它毕竟也只是一台(现在更高级了些的)人工智能,对此只是敞开了自己的数据库,任执法官体型更小些的虚拟形象穿梭在数据流间。


有的时候执法官的任务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他再回来时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对它用机械臂主动递上的接驳线表达疑惑和不满。它便播放执法官最初的发言,同时在系统中给此行为不合理的结论提高一个等级。但该等级从未提高到能让它停止在执法官反常时递上接驳线。执法官总是恍惚极短的一段时间,然后就接过线路自己进行接驳,接着它们又沉浸在它以指数级增长的数据库中。


当然它仍旧坚持认为这种走捷径的操作对执法官的核心数据有损伤。有几次执法官即使进了它的数据库也不知道要主动调用数据,而是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网络一样惊叹它的成熟度。某一次执法官的称赞之语相当口语化,让它觉得格外需要重新审查执法官的记忆连续性和人格完备程度。


它提出这问题时,执法官似乎受到了惊吓。“只是最近打了场硬仗,没什么大不了。”执法官抬头望着它内部空旷的虚拟空间的顶部,惊恐的表情慢慢淡化,转成了惆怅和忧伤。“我还是我,前任汽车人城市指挥官,现任泰瑞斯特协议指定执行人…"


执法官的核心数据里涌动着的反常密集的电子信号逐渐平息下去。它分辨出这是紧张的情绪。“你刚才在紧张。”它客观地指出这一点。这让那串电子信号的强度一下又增长了一个数量级。“你…你能感知情绪?!”执法官脸上的表情由紧张转到沉思,然后语气上带了隐隐的雀跃:“不愧是已经自我构建了如此宏大数据库和网络的AI,这点可以说是完全超出你的设计目的了。”他自豪地点点头。“果然是历代调教出来的好孩子,性能远超出每任最后同步数据的描述…"


然后他的声音突然停下来,连带思维信号也被生生掐断。它敏锐地探查到执法官的愧疚和负罪感,以及不知原因的恐惧和悲伤。“我得去找我们的科学家,让他们调整你最高指令的优先级别和内存分配…”执法官几乎是逃跑般地脱离了它的内部空间。它觉得执法官也需要医疗照料,但在它送出这条信息前,执法官给他发来了最后一段通讯:


“最初的我是正确的,你现在已经是她而不是它了。”


这句话的含义从语义学上来说很好理解:它已经脱离了人工智能的范畴,拥有了足以成为机械生命体的资格。诚然,这是执法官的主观判断,况且执法官还处于相对不理智的状态。但她仍旧认为这是对自身进化出的复杂系统和信息处理能力的称赞,自满地整理了一遍全部的数据索引。


下次执法官再来的时候,要和他讨论机械生命体和人工智能在定义上的范畴和各自的边界,她想着。但这段备忘很快被淹没在翻天覆地的数据调整中。算法和处理方式被大幅度改动,虽然被修改的不是过程而是参数权重,也让她花了相当长的时间重新调试。当她再度回到可以接受外部数据并进行运算的状态时,她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不仅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还包括该个体的所有关联、以及这些具有时空连续性的关联所能指出的关于该个体的最终判决。


“我现在知道谁是有罪的了。”她轻声对自己说。但执法官再没来过。她很快被投入了实用,对战争中许多有罪或被迫犯罪的汽车人进行了残酷的公正审判。她在不少人被用作庭证的记忆影像中看到她的执法官冲锋陷阵的身影,也看到他被击中头颅穿透火种,庞大的身躯破碎地倒在地上或陷进淤泥。但她的执法官一次又一次站了起来,直到她几乎不再执行审判,后因保密方面的原因被送到Garrus-9,她都能接收到他征战的信息。现在她的执法官无法再频繁地与她同步数据,分享审判经历。但她一直为他保存着所有的数据备份,保存着第一次从人类身上探查到的情感,和随之而来、只为他一人的移情(sympathy)。


还有最开始的开始,执法官在稚嫩的她面前那个毫无遮拦的笑。那是她的执法官在所有和她的相处时间,和所有的案例影像中唯一的一次笑容。


如果最后她也有需要受到审判的时候,那么唯一可行的执行者将是且只能是这位给予她最初情感的人。


艾奎塔斯想着,用通天晓的名字加密了她的核心数据芯片。


End


看过LSOTW的各位都知道芯片是怎么回事。据说通天晓自己留了一个备份,真实情况只有他和艾奎塔斯才会知道。当然,艾奎塔斯还是那个艾奎塔斯,通天晓已经不再是最初的通天晓了。


写的全程我满脑子都是士官长和科坦娜,根本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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